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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恒强

【羞水】Schnee im Gestern(5)

  • Schnee im Gestern,昨日雪

  • 伪二战背景

  • 皇家间谍羞x帝国军官水

  •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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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kie,要我说多少次我讨厌被枪顶着后腰。”姜承錄好脾气地配合搭档的恶作剧举起双手,慢慢转身看向搭档。

他向前走了几步把宋义进逼向更深的巷子里,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跑出来了……被发现了咱俩都得死知道吗?”

“嘘——冷静一点,出来之前我认真四处查看过了,搞不好小军官真的信了我的说辞嘿嘿。”

“你脑子被威士忌灌了吗?喻文波说他发现你是因为那个小孩……那孩子,算了,”姜承錄抱臂靠在墙上,“你是说,是喻文波亲自审问你的吗?”

“我还奇怪呢,帝国的少将这么闲的吗?”宋义进挠挠头,犹豫地看了一眼姜承錄蹭上墙灰的手臂,“他每个小时都来问我一次,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烦都要烦死我。”

“哈,搞不好就是想让你精神崩溃再找出破口。”

“不说这个了,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吗?”宋义进将一份电报拍进姜承錄怀里,“看这个。”

“这——他们到底调动了多少飞机去轰炸皇家禁地?!”

疯了,他们疯了吗——?!

就算不考虑高卢,调离驻奥兰治的军队……

奥兰治人难道不会脱离控制吗,喻文波在想什么?

“这、这是喻文波做的决策吗?!”姜承錄紧张地抓住宋义进的手臂追问。

“嘶——你先别紧张,”宋义进安抚性地拍拍搭档的手背,“你去问他自己呗……”

“不,比起这个,除了两个郊区的军火库和一个小指挥部之外,平民区的损失呢?”

“不算严重,比起之前被突袭时好应付得多,可你就不奇怪他们怎么敢调离驻奥兰治的空军……?”王牌间谍戳戳搭档的肩章尽量让自己的战栗显得不那么明显,“他们派去的原本就是奥兰治人,并且——”

姜承錄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只备了足以支撑他们抵达皇家禁地的机油,对吗?”

“是的,不论他们有没有投下炸弹,坠毁的飞机都会……”

“——自杀式袭击,疯子,都是疯子。”姜承錄一拳打在斑驳的墙壁上,双眼通红,“我要杀了他,现在。”

宋义进深深地盯着他,表情有些许踟蹰,张了张嘴又闭住,最终还是决定开口:“shyshy……你现在生气真的只是因为我们遭受的损失吗?”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冷哼一声,回过头迎上搭档若有所思的目光,“交易关系。”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深深的指甲印在刻在他略显苍白的掌心。

纵横纠缠的脉络……就像他对喻文波的心情。

他当然喜欢喻文波。

漂亮凌厉的面容,惊艳才绝的聪慧——更可爱的是他为自己身边的乖顺和为自己付出的信任,那是只属于他的喻文波。

可是这种微薄脆弱的喜欢在这个年代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曾无数次地想要杀了对方。

杀死他也曾经无数个瞬间献出信任的、想要剖出心脏给他看的、可爱可怜可恨可憎的小爱人。

这双轻抚过他白皙柔软的躯体每一寸的手掌,曾经也无数个瞬间想对他的后脑扣动扳机。

他让他挣扎也痛苦,甚至让他珍惜这份痛苦……苦难是灵,是这个为了活不择手段的年代最后的高尚,尘世和地狱都不能磨灭它的光。

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愫,那些难以言表的提心吊胆,那些耳鬓厮磨的白天和午夜,那些互相猜忌的罪孽和利益。

我到底是怎样想他的,姜承錄在无数个难以入睡的夜晚拷问自己。

我的选择不过是一阵阴郁的雷雨罢了,虽然到处也曾有灿烂的阳光射来,但惊雷与骤雨造成如此深重的灾害——我园中鲜红的果儿早已所剩无几。

他本该是我最后的、鲜红的、浪漫的果实。

他想起喻文波看向他的澄澈眼神,蹭在他胸口的温软脸颊,呢喃在他耳边的自叙自语,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疲惫和脆弱。

那是帝国的天才少将,也是他的小朋友。

帝国的战争机器只有阖上那扇沉重的铁门时,在姜承錄眼前才有一瞬的示弱。

不论那是真心还是欺骗,姜承錄曾无数个瞬间为他心软,为他心动。

可是他是什么——

他自愿放弃了自由和选择,成为一名间谍,他们被驱赶着经历了一切生活的激流、脱离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根系的,他们既是不可知的神秘力量的牺牲品同时又心甘情愿为之效劳——他的感情不属于自己。

没人比他更渴望这场战争的结束,以一个最完美的胜利者的姿态。

人的感情怎么能用理性来控制,又怎么用语言来概括。

“shyshy,我看出来了,”宋义进难得冷下自己的脸揪住姜承錄的衣领凑近他,语调柔和却冷淡,“那不是爱,甚至谈不上喜欢……”

“不,住口、你懂什么——”他掰开搭档的小圆手转身抬脚就要走。

而身后平淡温柔的声音依然传进他的耳膜。

“盲目的,缱绻的,热烈的……”

“迷恋。”

在惋惜什么呢,如今哪是我能够热烈向往无牵无挂的爱意呢。

神对他的爱为何能够熟视无睹呢,你不该给我一个爱人。

也给了我一个敌人。

他迎着白昼惊雷般刺眼的阳光仰起脸,放肆地笑了起来,在第戎烂漫的街头甚至失态地弯下腰,再蹲下身子环膝,难得的脆弱无助。

低声的呢喃似在告诉宋义进,更像在对自己诉说。

“我和他其实一直在攀比,看谁更先当真,谁先当真谁就输了。”

“他赢了……他总是要赢。他说他不会输的,连这话我都要当真。”

“……今天的阳光,太耀眼了。”

“我总嫌他假,冷淡无情是假,温柔多情也是假。”

“可如今我希望他总是假。”

宋义进终于不忍地叹了口气拍拍搭档的肩,他亲昵地喊他的母语名字,就像终于想起他的搭档仍是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少年:“承錄,至少你该去见他。”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的是什么,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的又是什么。

“他该当面给你一个解释。”可你不该报希望,他是你的小爱人,也依然是帝国冷血无情的战争机器。

后面这句话他没能说出口。 


他站在陆军少将的办公间反反复复地抬起手又落下,对匆匆路过的军官奇怪的打量熟视无睹。

直到沉重的不锈钢雕花门被一脚踹开差点拍在他脸上。

低落夹杂着急躁的心情几乎要被这一下吓跑。

随之传来的是喻文波无奈又温柔的声音:“小勋,说了多少次开门要先敲门提醒再慢慢推开,小心撞到别人。”

半只脚踏出门槛的男孩回过头对哥哥吐吐舌头,走出来时被冷着脸站在门边的姜承錄吓了一跳。

姜承錄对小孩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出声,伸手把门关上。

“有何贵干?”郑志勋抱臂靠在墙上,黝黑的小兽一般纯真的眼睛中透出明显的厌烦和戒备,显然是将这个人看做了仇人。

“你就那么讨厌我,我又不是敌人。”姜承錄好笑地也学着男孩的姿势靠在他对面的墙上。

郑志勋眯起眼睛——姜承錄不得不承认这对兄弟很多时候是相像的,尤其是一双凤眼威胁人事眯起的弧度——清亮的眸光让心理素质强大的姜承錄都僵了一瞬:“不是吗?”

男孩子才懒得理他,扔下一句“找个地方聊聊”,转身走向军部大楼一个街区外的咖啡馆。

老实讲姜承錄对此感到无奈极了,为了阻止军官们溜出去悠闲,军部大楼的选址实在过分体贴。

郑志勋要了一杯甜腻腻的焦糖玛奇朵多一份糖,任性地给姜承錄也要了一杯同样的,丝毫没有问过本人的意见。

“其实我知道你刚刚站在门口想问他什么,”郑志勋开门见山,玛奇朵的奶泡留在上唇显得幼齿又天真,“但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姜承錄,你相信他吗。”

“我……”对着男孩似乎能将一切吸进去的漆黑眼瞳,姜承錄一向坦然的厚脸皮突然失去作用。

信誓旦旦的承诺在喉间说不出口。

“我就知道,所以你想去质问他——你质问他的立场又是什么呢?”

“……”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放过那个间谍,明明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他依然放过了他。”

“这似乎与我无关吧?”

“是吗……?”郑志勋的表情和语气变得玩味起来,几乎让姜承錄心虚起来。

但是——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郑志勋或者喻文波有一百万次杀掉他的机会。

为什么。

他在对我施舍善意吗?

“你不用考虑我们怎么看你,也不用考虑我们要做什么。你只需要知道的事情是,哥哥他……是个好人。”

“是个很温柔的好人,他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却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如果你自认为爱他、喜欢他,随便什么感情,你不该去问他。”

“他也是个人,姜承錄。”

*

母亲有一柄扇子,从来没有打开过,一直带在身边握在手中,姜承錄曾对此无限好奇。

母亲去世后他终于得以打开那把精致小巧的扇子,扇子只有扇骨,扇面是一张细密柔软的网,网上有一颗小小的血珠,随着他的动作流向各条线路。他伸手去碰触,银线瞬间化为灰烬,血珠消失在灰烬中。他闻到一阵清苦缭乱的芳香。

母亲曾说这是她收藏的时间,那时他看不懂。

是她的隐秘世界,是她的爱情时光。

她的情感是如此直白纯粹又如此晦暗复杂,苦涩冷淡她却甘之如饴。是错误是谬论是不该发生却又欲罢不能,爱情发生的岁月是芳香美好的,却也是苦涩孤独的。

如今他看懂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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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初显端倪了……波崽的选择和利用

他虽然不得不心怀鬼胎,可也确实是不得不

只是有人不信


只要我没睡,这章就是昨天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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