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水】Schnee im Gestern(3)
Schnee im Gestern,昨日雪
伪二战背景
皇家间谍羞x帝国军官水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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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不只少将和下属……”温软的脸颊毫无芥蒂地依偎在姜承錄被硬挺军装包裹的肩头,“我,真的不想死呀。”
垂下的眼睫无辜又脆弱,委屈的神情几乎呈现出一种少女般的柔弱。
——该死,小魔头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张一张口就是让姜承錄又惊又怒的话语的嘴,不该吐出这般示弱的言词。
姜承錄浑身僵硬在原地,几乎不知道要做出怎样的回应。
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上一秒还在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样得意洋洋歪头,下一秒就摆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喻文波贴在他肩窝的神情无限眷恋:“姜承錄……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眼里的我……依然是他们口中毫无人情的杀戮机器吗?”
姜承錄当然知道他在刻意示弱,当然知道他的温顺多半是伪装的结果,当然知道他们的亲昵是喻文波的利用,甚至——潜意识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告诉他,被顺走的身份凭证也并非如此简单。
不该心软、不能心软,他是敌人、他是帝国的大脑、他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这是个骗局,他心知肚明。
但他不介意陪小少将玩玩。
谁会拒绝一个小美人的示好,更何况姜承錄从来不是个喜欢循规蹈矩的人。
战争爆发之前,他喜欢在皇家三大博物馆中消磨时间,偶尔画下藏品的速写,更多的时候他学着最喜欢的作家的样子注视着前人生活过的证据,羽毛笔、琴谱、破碎的瓷杯、泛黄的布袋,落朽的书架。
他本该在艺术学院毕业,自由地游走在世界的角角落落,用画笔代替他的眼睛,用琴键代替他的口舌,最后……成为这些生存过的痕迹的一部分。
那么喻文波呢?
他思索着把手掌覆住喻文波的眼睛,虽然流泪的样子也应该很漂亮,如果利用了他的利用再告诉他真相,这双冷淡无情的眼睛会露出更多的情绪吗。
我想看他怒不可遏,我想看他伤心欲绝,我想看他歇斯底里,我想看他崩溃看他毁坏。
他不无恶劣地想到。
只要在他愿意的时候,处理掉喻文波并不那样困难,他随时可以让他死于一次意外的枪支走火,但皇家政府的野心并不止步于此。
他要用帝国天才少将的陨落将祸水引向大洋彼岸野心勃勃的新帝国。
姜承錄很清楚自己的选择从不出于正义的角度,在这场战争中没有正邪只有生死,所有人都是被诅咒的棋子。
命运女神不眷顾怜惜任何人。
如果他开心的话,或许可以先送郑志勋下去等他亲爱的兄长与他团聚,毕竟这是个黏人的孩子,而姜承錄向来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但在这之前他要把宋义进救出来——让他最好死掉当然是气话。
低头在喻文波额间落下或假意或真心的温柔一吻,松开覆在他眼睛上的手,重见光明的狐狸眼迷茫地眨了眨,姜承錄安抚地笑笑:“午安,好梦。”
“嘛……所以你知道我是例行公事就好,毕竟你是昨夜酒吧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生面孔。”喻文波乖巧地蹭蹭他的袖口,“作为道歉,这个给你。”
小少将从胸口的口袋摸出一张金属质地的身份卡:“这个我以为给小勋和……呃,做出来之后就没什么用了,倒是便宜了你。”
“除了比我军衔更高的军官办公室,其他地方你随便去。”
姜承錄小心地收好身份卡,调笑道:“我这算是,做了少将床上的小白脸?”
喻文波瞪他一眼懒得接话:“提醒你一句,这只是个通行证不是免死金牌。换句话说,除了去我办公室陪我解闷,你也不能做别的。”
“哦……原来只是个陪喝陪聊陪睡的工具人。”姜承錄揽住喻文波的脖子,小卷毛蹭得喻文波一缩,没好气地抓住他的手别在姜承錄身后。
“少将饶命!”
“哼。”喻文波松开他的手走到门口,一边穿上军靴一边转头说,“啊对了,高卢的夏末初秋中午太阳很毒,你从不死鸟那边调来会不习惯小心中暑,没事不要出门。”
姜承錄笑眯眯点点头送喻文波出门,心里再次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几乎和发现身份凭证被摸走时一样。
独闯看守所实在不是个聪明的主意,但意外收获的通行卡是无往不利的优势,再不济他还能尽量收集军部的其他消息发回,哪怕是他们打算调多少兵力从高卢和奥兰治前往支援东线都有意义。
也并非他不信任宋义进的专业素养,帝国审讯处的威严震慑整个欧罗巴大陆,任何人在他们手下都不能保证自己守口如瓶。
于情于理,他有必须冒这个险的理由。
更何况,冒险,从来都是间谍这个职业的一环。
长靴在一片寂静中踏出清晰的脚步声,宋义进这种身份明显却又无法定罪的家伙肯定放在更隐蔽的地方,耳朵敏锐地捕捉到空旷的楼道中回荡着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默默计算着对方靠近的时间,取出藏在胸口封在袋中浸了乙醚的海绵——那原本是给喻文波准备的。
趁着对方转弯,他在暗处蹬踏墙壁扑在巡逻看守背后,用海绵封住了对方呼之欲出的喊叫。甚至还有余裕抬手扶住歪斜的帽檐。
他艰难地拖着士兵瘫软的身躯靠在墙角放好,小心地取下他腰间大串亮闪闪的钥匙。
姜承錄,你实在没必要对帝国士兵如此温柔,他对自己说。
不过还是要谢谢他让自己的行动如此简单。
寂静的楼道里没有再出现其他人的脚步声。
运气好到让他出乎意料。
接下来只要找到铁栏旁金属刻制的名字——帝国人在这方面依然刻板又不惜浪费,在这个除了死亡什么都紧缺的年代,每个犯人的铭牌都堪称奢侈。
上帝保佑,喻文波没有把宋义进塞进更阴冷瘆人的地下三层,姜承錄在地下二层的尽头找到了他。
“——我说过无数次了,我只是个来这里找工作的奥兰治人,幼年在皇家东北部沿海的列侬长大才留下改不掉的口音。”
宋义进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不耐地重复自己的证词,声音略显嘶哑不过依然中气十足。
哈,难道喻文波还真的是个会善待犯人的好士兵。
姜承錄好笑地想着。
“是我,Rookie。”
“Shyshy?!你怎么能闯进这里,他们允许普通国防军出入看守所吗?”宋义进压低嗓音问他。
姜承錄顺手取下宋义进的铭牌没好气地回他:“如果不是义进哥被那个小鬼发现身份,我又何至于铤而走险独闯看守所。”
“哈,不过那个小孩真是厉害……”宋义进耸耸肩,锐利的眸光却不是语气中那样漫不经心,“喻文波居然在身边养了这么个怪物。”
“他自己是个更大的怪物,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带你出去。”
“比起这个,我现在就很好奇你怎么进来的。”
他晃晃挂在脖子上的身份卡,小心把它地收好:“从少将那里拿到了通行金令牌。”
“哦~看来我们皇家兰斯洛特骑士的化身出卖色相的效果就是不一样。”宋义进调笑他,被姜承錄一巴掌捂在嘴上。
“义进哥!”姜承錄喝止了又开始逗弄他的搭档,他可还没忘自己身处何地。
——想什么来什么,转过地下一层最后一个弯时,姜承錄撞上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并碰掉了对方的公文包。
“抱歉,是我没有看路——”
“呃、抱歉”
姜承錄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公文包,递给对方,和后者面面相觑起来。
细密的冷汗迅速爬满他的后颈……
功亏一篑。
“嗯?看来小鬼已经提前通知了你。”来人自然地接过公文包,姜承錄敏锐地注意到对方另一只手中的金属光泽——熟悉的卡面,“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过这家伙,还要找人遣送他回国。”
姜承錄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尴尬地点头致意:“啊、是啊……”
老天,这是什么峰回路转的剧情——喻文波怎么会……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还有半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至于这家伙,小鬼也让我押送他回他原本的住所。”
“自从他离开北疆在帝国心脏接受突击训练又调来高卢,我就越来越看不懂这小鬼了。”
这就是喻文波口中那个见多识广精通多门语言的……朋友。
姜承錄只觉得好笑,分明宋义进的暴露眼前这位“朋友”有一半的功劳。
“不过我猜——这是帝国向皇家政府示好的信号。”那位朋友玩味地笑笑,活泼健谈的样子和他们身边路过的千篇一律铁板面孔的帝国士兵格格不入。
tbc.
明崽突然出场
波波的心思谁都别想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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