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水】Schnee im Gestern（6）
Schnee im Gestern，昨日雪
伪二战背景
皇家间谍羞x帝国军官水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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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姜承錄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少将办公间的大门犯冲。
“呃抱歉——”
“——实在抱歉，我没注意到门口有人。”
温和的笑脸化解了尴尬的局面，史森明在姜承錄弯下腰之前拾起了地上散落的文件。
一种无声而礼貌的戒备。
姜承錄随意地耸耸肩，防备很正常，只有喻文波这种明明在刀尖舔血过日子却还保有天真的笨蛋会随便把各路文件给他看。
“他这扇门还是这么容易撞到别人，”史森明整理好手上的文件抬眼对姜承錄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我被撞了多少次就撞到别人过多少次。”
“那他被撞过吗？”姜承錄指指门内，突然好奇心上线。
“哈哈哈哈你太小看小鬼的反应力了，他十五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格斗的时候从他身上占到过便宜。”
看姜承錄表现出吃惊，外交官奇怪地挑挑眉：“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小鬼在想什么，我只想提醒你两件事。”
“不要小看他，不要怀疑他。”
没人敢小看他的，姜承錄好笑地想，史森明眼里的喻文波到底还是个小孩。
只是不要怀疑他……为什么，郑志勋和史森明都要强调这件事呢？
“不说这个了，今晚有时间吗？”史森明俏皮地眨眨眼。
姜承錄同样回以开玩笑的眨眼：“随时恭候？”
“唔……今晚邀请您赴家宴——也就是在少将家里，就当做这两次唐突您的赔礼吧。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姜承錄被外交官的自说自话惊呆了，我还没有答应啊？
不过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不是吗？
“荣幸至极。”姜承錄煞有介事点点头，毕竟和小少将共进晚餐——听起来相当美好。
尽管他数月前就对喻文波家的位置了如指掌。
姜承錄本想等喻文波下班一起回家，推开办公间的大门时看到的是抱着史森明公文包的郑志勋冷脸站在窗边，喻文波肩窝夹着听筒，手下奋笔疾书。
“——我再说一次，我的立场是拒绝。”
“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再作无谓的牺牲。”
喻文波扔下听筒，重重靠在椅背上，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
“哥哥！我可以上战场的！”郑志勋紧了紧怀里的公文包，走到喻文波桌前满脸倔强地看着哥哥。
“郑志勋别闹了，我说过这件事和你无关。”喻文波垂下眼不愿看他，语气里满是疲倦和无奈。
小孩鼓着脸瞪大眼睛，不甘示弱：“哥哥！”
这是姜承錄第一次听喻文波喊郑志勋的大名，其实也是郑志勋第一次被这样喊。
喻文波看上去疲惫到极点，连和弟弟争辩两句的心力都没有，抬眼看向姜承錄——姜承錄这才注意到两天没见的小少将眼下生出了重重的乌青：“麻烦你带他先回去，史森明的车应该就在门外等着。”
“……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
姜承錄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小少将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难得你来家里做客，照顾不周见谅。”
这是姜承錄第一次听到喻文波用如此冷淡疏离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东线战事停滞不前，我本该感到高兴的。
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作何心情了。
你不如把我的心剜出来好让它不再失控，姜承錄重重、重重地再次看了他一眼，转身带着郑志勋走出门。
姜承錄坐进车里，在史森明的强烈要求下他坐在了副驾驶。
为了缓解郑志勋周身低气压带来的尴尬气氛，他和史森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说起来，之前我怎么没见过您？”
“之前在中立国那边有些经济上的问题要处理，结束了当然随我们少将调遣，同样的问题我倒是更想问你。”史森明打着哈哈跳过了问题。
“正常的人事调动而已，你知道的，那些高官总喜欢把人调来调去显得一副很繁华的样子。”
史森明冷哼一声，车子打了个急转弯：“哈，我看他们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快要自顾不暇了还做这些毫无意义的调动。”
姜承錄在心里尖锐地嘲笑道，是啊是啊——快要自顾不暇了。
“话说，这个小鬼头又是为什么这幅样子啊？”史森明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浑身冒着黑气的郑志勋，“你不要蹂躏我的包了，真皮很贵的！”
“我进去的时候少将在打电话，具体在说什么不清楚，但是少将拒绝让小勋上战场……所以就这样了。”
史森明好笑地在后视镜里对上男孩黑亮的眼睛：“郑志勋，你又忘了当初是谁要他不去军部报到的了？”
“！我……”小孩忿忿地瞪起眼睛却无话可说。
“再说了，又不是为了你一个人，少自作多情了。”史森明哼了一声等回瞪。
姜承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发自内心地怜爱起了喻文波。
史森明把郑志勋赶去厨房帮忙，自己在客厅和姜承錄互相套话互相吹捧——这对他们俩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姜承錄依然不得不承认和外交官打交道太累了。
即使如此，史森明依然游刃有余地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表，几乎让姜承錄产生了一种自己多余的感觉。
在史森明第十三次抬手的时候郑志勋终于忍不住从厨房里跑出来趴在椅背上抱怨：“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啊，牛排冷了就不能吃了。”
“东线战事吃紧，他最近很忙吧。”姜承錄无奈地笑了笑想缓和气氛。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我按在家里整天游手好闲，我又不是废物！”不想男孩听了更生气了，整个人弹起来大声问道。
“你去，你能做什么？”
史森明放下茶杯，声线冷沉下来。
“你能一己之力扭转战局还是你这对医学一窍不通的榆木脑袋能治病救人？”
“你分明应该知道，喻文波难道这点东西都没教过你吗，没能在夏天结束之前攻克东线，随着天气转冷，我们已经……”
激昂的质问突然低落下去，姜承錄在两个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挑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东线败局已定。
“我们已经……几乎没有机会了。”
“我们不可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
“可是——”
郑志勋的反驳被大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
史森明迅速整理了表情——不愧是变脸大师外交官，姜承錄不无讽刺地想——以令人咂舌的速度化作一团模糊的黑色来到门前。
小少将在门口摘下军帽挂好，发胶固定的细软发丝些许散落在光洁白皙的额前，琥珀色的眼瞳在室内环视一周，在姜承錄身上若有所思地停顿片刻。
“抱歉，我来晚了。”
“等你好久，”史森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宽慰地拍拍肩，“快上座吧，小姜也饿了吧。”
姜承錄奇怪地顿了一下，看着喻文波偏过头蹭蹭史森明的脸颊，笑容柔软而乖顺。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瞬间，心脏像被人攫住一般难过。
淡色的眼瞳却冷静地停留在姜承錄脸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哈，绝对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姜承錄半气半恼地收起表情。
他的脚尖下意识开始焦虑地点着地面。
“别太操劳，你的身体最重要，小脆皮。”史森明好像没有注意到姜承錄和郑志勋阴仄仄的眼神一样抱得更紧，抬手直接揉乱小少将的头发，仗着自己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在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不不不，姜承錄，冷静！不能在史森明面前暴露他和喻文波的事情！
——为什么不可以，我才是喻文波的正牌男友！
——正牌？谁承认过？
姜承錄脑内的天使恶魔开始天人交战。
“哥哥！”直到郑志勋撅着嘴打断了二人过于亲昵的互动。
小少将就像完全不认识姜承錄一样对他点点头就算寒暄，完全无视了史森明无奈的“这可是客人——”
喻文波挽起弟弟的手臂贴上去，小狼崽立刻毫无原则地消了气，低下头蹭蹭兄长的肩窝：“哥哥我想吃沙哈蛋糕。”
“好好好。”喻文波伸手梳理着郑志勋的乱发，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史森明，“明神没意见吧？”
史森明扶着额，对喻文波明显的闹别扭感到无可奈何：“客人没意见我就没有。”
喻文波眯起眼睛骄矜地挑起眼尾，傲慢又惑人，浅色的眼瞳中的威胁不言而喻——你自己请的客人自己搞定。
玻璃珠一样的眼球小狐狸似的转了转，停在姜承錄的冷脸上，小少将抬抬下巴：“嗯？”
姜承錄干咳了两声，实在不知道哪里惹得小少将如此针对自己：“都可以。”
“……你别介意，他一累了就这样。”史森明擦着额角不存在的冷汗圆场。
姜承錄暗自翻个白眼，他还没见过帝国机器累了的样子。
可是——他又想起办公间里满是疲倦的双眼和眼下厚重的乌青，有心无力的感受一定很难过吧。
“啊，没关系。”他机械地微笑着，趁着史森明不注意深深看了一眼那个挽着高瘦的弟弟走向厨房的背影。
席间史森明和郑志勋继续着车上幼稚的拌嘴——默契地避开关于战事的话题——，身处旋涡中心的喻文波一言不发地切着牛排，过分熟练地将自己置身事外。
他确信敏锐的小少将不可能感受不到自己紧盯的视线，却依然维持着端正的坐姿，用一种柔缓优雅又明显让人感受得到刻意的动作把牛排送入口中。
拒绝向他灼灼的目光做出任何回应。
看来小少将是铁定心思不打算理他了，姜承錄突然心生一种诡异的失落。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他加入了两人的小学生拌嘴，把话题引向当前战局，赌气一般也刻意忽视了喻文波逐渐冷下来的表情。
到底在生什么气，姜承錄自认不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可有时也确实摸不透小魔头的心思。
夜幕降临，姜承錄假情假意地推脱了一下史森明的留宿邀请便欣然接受下来。
他对着天花板发呆，月光透过窗框和树叶留下斑驳诡异的图案。
除了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喻文波而躲了他两天之外，自己似乎没做过其他会惹到他的事情。
——也太幼稚了吧，姜承錄为自己的念头哑口无言。
因为这种事情闹脾气的小少将，姜承錄敢说皇家贵族小姐们都不一定如此娇蛮幼稚。
不过，还蛮可爱的。
姜承錄终于露出三天里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缓缓沉入梦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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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王牌间谍和天才少将，谈起恋爱来也是幼稚鬼，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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