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子汽水研究中心

强者恒强

【羞水】Schnee im Gestern(7)

  • Schnee im Gestern,昨日雪

  • 伪二战背景

  • 皇家间谍羞x帝国军官水

  •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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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说真的,喻文波是钢板做的吗?

如果不是,那就是喻文波家里的床是钢板做的。

姜承錄在客房僵硬的床板上辗转醒来,第一次对帝国军人的刻板作风产生了厌恶情绪。

他有一瞬间是彻底放松下来的吗……姜承錄视线随意地落在门把手上,开始胡思乱想。

在他和我耳鬓厮磨的时候,在他对着我柔和下冷硬的表情的时候,在他用沉重的办公室大门将我和他隔开的时候。

“你认识的我就是我吗?”

喻文波在他耳边蛊惑般的话语突然在脑海中回响。

突然若即若离起来的小少将,真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总觉得在喻文波面前自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狼狈感,倒不是说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狼狈,只是擅于步步为营的间谍先生并不习惯这种的感觉。

一点点被抽离的感觉。

进也随他,退亦随他。

姜承錄自嘲地笑了笑。

是发呆太久出现幻觉了吗?

姜承錄眼睁睁看着门把转动,被推开的房门口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微微打湿的小卷毛柔顺地贴在白净的前额,难得没有穿着笔挺军装而是裹在纯白的浴袍里的样子无害又乖巧。

半靠在床头坐起来,姜承錄顺手打开了床头灯——随后无奈地捂住脸。

谁会用白光灯放在床头啊……

喻文波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姜承錄的无语,带着未散的水汽猫一样窝在姜承錄身边,微凉的脸颊亲昵地贴着精瘦的手臂。

“干嘛,很惊讶吗?”小少将感受到姜承錄的僵硬,从对方臂弯里仰起脸笑眯起一双狐狸眼,小虎牙在在月光下有微弱的反光。

全然没有在办公室的暴躁倦怠和晚餐时的冷淡。

有时候他真怀疑喻文波有人格分裂。

姜承錄抬起另一只手捻着喻文波捎带水汽的发梢,冷静地选择缄默。

高挺的鼻尖蹭着下滑领口处还散发着沐浴后特殊皂香的颈窝不放,指尖在骨感到有些硌手的锁骨边缘摩挲。

“那倒没有,两个问题想问。”姜承錄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开口了,“第一个,那批奥兰治空军……”

一声轻笑从颈侧传来,似乎对此感到无奈又讽刺,难以形容是在含蓄还是过分直白地表达不屑。

“上面的意思。”小少将偏过头叼住姜承錄的耳垂轻轻厮磨着表达不满,“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就因为他们提前结束了一批必死之人的生命?你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声线依然平和,甚至带着一点笑意。

“姜承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以为我又是什么人?”

第一次,他听到喻文波喊他的大名,用这样柔软而无情的语气,整个人黏在姜承錄身上像猫一样,微凉的皮肤却让姜承錄想起某种危险而艳丽的蛇类动物。

姜承錄又一次选择了沉默,甚至心里升起一种无名怒火。

该说他和郑志勋不愧是兄弟。

怀疑他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

“那第二个问题……放过那个皇家间谍,是你的决定?”

“嗯哼,”小少将撑起身子挑挑眉看姜承錄的表情,“虽然是史森明提的建议啦,我可没有圣母到喜欢放过要取我性命的人。”

看姜承錄欲言又止地皱起眉,喻文波干脆起身在床边端坐,姜承錄逆光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得到他声音中几不可闻的低落和颤动——

“明天再次扩军的文件就会派发下来……那些孩子们会被派去东线,在枪炮子弹来临之前被拥入雪国的怀抱。他们将沉眠在银白之地,永远年轻美丽,永远……”

“我不想看到这场战争,再出现更多无辜的牺牲品了。”

“喻文波……”带着一种无法严言明的愠怒大力把喻文波拽倒在床上,翻身撑在他上方,挑起一个似哭非哭的诡异笑容,“收起你的愚蠢和天真吧,你施舍善意的样子让人觉得恶心。”

它会害死你的。

他抓起小少将骨架细瘦的手掌咬上去,咽下溜到嘴边的话,舌尖在自己留下的齿痕处逗留,又辗转于莹白的指尖,直到把指缝间弄得湿淋淋,才抬头看着洁癖的小少将蹙着眉,满怀恶意地笑起来。

喻文波没用什么力气推推姜承錄的胸膛,对方从善如流让开身子。

小少将张开五指没了下一步动作,定站在床边,深深地看了姜承錄一眼:“我在想,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这种东西。”

姜承錄几乎是立刻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甚至自己都说不清在生气什么:“他们会永远沉眠于雪国,这是你自己说过的。无论以任何方式,他们不可能再回来。”

“都不可能再回来。”喻文波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他刚才的话,起身在向北的窗边站定,微微抬起头陷入自我的世界。

“我的意思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没必要去担心。”

他才没有想要安慰这个小混球。

反正,暂时他还不会动手。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不会讲话?”

“是吗?”姜承錄舔舔唇角,笑容越发放肆起来。

“算我自讨没趣。”冷淡精致的小脸上强撑着的温柔面容终于彻底垮下来,几乎让姜承錄想起雨夜里一脚踏开大门足以震慑全场的帝国少将。

是在他面前许久未曾出现的样子。

“晚安,少将。”姜承錄觉得自己真是恶劣极了,看他生气的样子竟然觉出一种快乐。

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顿了一下,沉下的声线像是来自梦中的呓语:“毁灭,才能带来新生。”

“晚安,最后的赢家。”喻文波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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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少将将新收到的电报扔在办公桌上,双手抱在脑后长叹一口气。

不动声色地走上前拿起文件,姜承錄默默将白纸黑字的数据印在脑海中。

东线的伤亡人数,军务准备,兵力分配,军火库的位置,城市电力分部图。

“值得吗?”喻文波没有理会他的动作,低着头自顾自地低语。

只是在问自己。

随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姜承錄,似乎在等一个明知故问的答案。

是放在冷酷的战争机器脸上会让人感到违和表情,一种惊人的、甚至令人想要随之落泪的……迷茫的悲悯。

“我们终将迎来胜利的曙光。”姜承錄选择了滴水不漏的回答,坦然地迎上少将审视的目光。

反正没说是谁的“胜利”,也没说“我们”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声极轻的笑。

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笑,比昨夜被姜承錄问到时多一分无可奈何,少一分冷淡。

“你是要劝我批下这份文件,放任他们一意孤行——然后迎来胜利的曙光?”锐利的眼眸像晴天夜的冰冷月光,足够穿透所有望向他的目光。

“西线最大的麻烦皇家军队暂时失去了反攻的条件,而东线一旦后退就会被深入腹地,虽然如今不得不承认当初开启东线战场的决定或许有问题,现在我们依然别无选择。”姜承錄稍显焦急地一手撑桌倾身,力度大到扣在桌边的指甲和指尖都变成病态的苍白。

他并没有说错。

而帝国少将的军事敏锐度和预判能力总会超出姜承錄的认知:“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很担心昨天还在向我问早安的路边摊主今天就会拔出手枪给我喂一颗子弹。”

“高卢的每一个港口的防御工事,都在暗流涌动,如果他们联手,并非毫无机会”,喻文波再次轻笑了一下,这次的笑自嘲中带着认命般的如释重负,“不过……确实别无选择。”

随着帝国少将的签名龙飞凤舞地落下,姜承錄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仔细地发现喻文波将再次扩军的年龄范围由十六岁该为十八岁,带着怒气的笔锋甚至刮破了脆弱的纸张。

日耳曼尼亚的子民,亲手为母国的棺冢洒下第一捧土。

快要到了,真正属于“我们”的曙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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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就该走诺曼底登陆的剧情了……

小姜你别后悔

会h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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