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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恒强

【羞水】Schnee im Gestern(8)

  • Schnee im Gestern,昨日雪

  • 伪二战背景

  • 皇家间谍羞x帝国军官水

  •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他们自己

  • *Vaterland,德语祖国,直译“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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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錄隐约觉得喻文波每天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证据是他到达办公室时对方已经开始工作的样子和越发清瘦的面容。

该说他——或者说帝国,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走上前敲门时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门没锁。”小少将刻意提高了音量回应他的敲门。

喻文波侧着头把听筒夹在肩膀上,手下龙飞凤舞地签署着厚厚的文件。

“我们不可能把所有兵力都调去东线。”

“奥兰治从来没有安分过。”

“更何况我们要提防高卢和皇家的随时反扑。”

“即使如此,您能保证白鹰会袖手旁观吗,他们已经——被拖下水了。”

姜承錄在暗处玩味地挑起半边嘴角,电话那头似乎是军衔更高的人。

“降低征兵年龄限制这么大的事,这点过问的权利我总还是有的。”

“不择手段也要有个限度。”

喻文波猛地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整理好被他烦躁地摊了一桌子的文书。

“您是对的,战争总是疯狂的。”

“但我们不能用国家的未来做赌注。”

他的措辞一向细节严谨,姜承錄敏锐地注意到他选择的称呼依然是“Vaterland”。

喻文波向来如此称呼自己的国家,有时候甚至会亲昵地唤做日耳曼尼亚。

从来不是铁血帝国。

连日劳心费力带来的消瘦让他的骨节显得愈发突兀,苍白的手指捏着文件对姜承錄晃了晃。

姜承錄心领神会地接过,转身走向电报处。

他在走廊里放慢脚步,尽量把文件上的信息都印刻在脑海中。

东线伤亡惨重,白纸黑字触目惊心。

姜承錄还是分神给了喻文波留下的字迹,小少将再次划去了将征兵年龄限制降至十六岁那句话,并拒绝了将非正规青年军派上前线的申请。

墨迹最后在“让医疗兵穿上军装”上驻留许久,最终加上了“三分之一”的限制条件。

喻文波说的没错。

不择手段,不顾一切。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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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承认的是,凭借记忆将地图和兵力调遣的数据整理出来时,他没有一个瞬间想起了喻文波。

宋义进撑着下巴跟着他的进度把这些信息加密写成代码,还不忘调笑他:“真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我可以当你在夸奖我不跟你计较。”姜承錄平静地把纸翻了个面,手下的笔丝毫没停。

“你可真无趣。”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留下来的,史森明——就是那个把你接出来的外交官,不是说要把你送回去吗?”

宋义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奥兰治人,就算要遣送也是回奥兰治,回奥兰治和留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入戏挺深,职业间谍的素养。”姜承錄咧咧嘴,阴阳怪气地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冷静点,我也是在夸你。”

宋义进才懒得理他,低头继续写着代码,倒是让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此时姜承錄才认真地以一个算是恋人——或者只是情人的身份,想起了喻文波。

我生来背负使命,要做你命运里最重要的客人,要做你同血同源的敌人,和无关真情的爱人。

他又想喻文波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了,这样才不会因为因为伤害他、或者他被过度伤害而感到愧疚难堪充满罪孽。

没有神会为他辩解,所有旁观者默认这是胜利而非戕害。

在他抛开间谍本能过分浪漫的天性里,他以为他和喻文波会有一场凄美又恶劣的分手。

他要挑开帝国少将脚踝的旧伤,看踝骨上牢固地盘踞着的凹痕,轻吻他埋在皮肉下又轻又细的骨头,让它的主人时时作痛。

他要带着模糊的血肉去蹭他雪白的唇,被小少将歪头躲开。

他将永远得不到他的吻,可他会永远爱他,他的目光永远追逐于他,作为战争最后的胜者他拥有无限的快乐,却只能为他痛苦。

他这一生总要赢他一次。

生生世世,你我不得善终。

宋义进完成密电翻译之后如释重负地弹动硬质纸张的声音把姜承錄从思绪中惊起。

“我几乎能嗅到空气中的硝烟和血腥味了,真让人兴奋。”宋义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向着窗户张开手臂,语气中是按捺不住的欢愉。

姜承錄回过头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

“笑得真难看,”宋义进翻了个白眼嘲笑他,“回去之后我要报告总部你不适合做间谍,勋章也不用颁了,直接送回美术馆吧。”

“腹背受敌的第三帝国要怎么办呢?”姜承錄没有心情回应他,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喃道。

腹背受敌的他又要怎么办呢。

宋义进从酒柜里取出他在这里能搞到的最贵的白兰地,浅色的酒液透过玻璃杯扭曲的棱角在桌面落下斑斓的日光。

“我拜托你,装也装得开心一点,别破坏了我的好心情。”他扯扯姜承錄的袖子把另一只杯子塞进他手里。

高高地向着吊灯端起了酒杯。

“献给我们伟大的胜利。”

“我们、的胜利?”姜承錄歪着头迟疑了一瞬间,转而起身举起酒杯和宋义进的相碰,“啊……是啊,我们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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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高卢褪去了往日颓靡的艳丽,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为她重新披上威严端肃的华服,空气中久久弥漫不去的硝烟气随着落下的雪花被地母神收入怀抱。

姜承錄重重地呼吸着甘冽的空气,冷空气随着鼻腔一路闯进肺泡中。

“Rookie,我再说最后一次——”他深吸一口气对同伴的恶作剧感到无可奈何。

枪的主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阴谋得逞地咯咯笑起来,冰冷的枪口更加无情地贴紧了他的后脑:“说什么?”

不是他。

双手举过头顶,姜承錄慢动作一般僵硬地转身。

眯起的细长眼睛,咧开的嘴角一颗尖锐的虎牙白得晃眼。

“早上好啊,”男孩像他们第一晚见面那样穿着浆洗笔挺的白衬衫,在冰天雪地中单薄得随时都能碎掉一般,“间、谍、先、生。”

郑志勋背着阳光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笑容纯真依旧,玻璃珠一般的漆黑眼瞳笼在睫毛的阴影下看不清其中的情愫。

洁白的雪地反射着雪后过于明朗的日光,铺天盖地地压在姜承錄身上,晃得他快要睁不开眼。

“别误会,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骨节突兀的手腕挽了个漂亮的弧度收起枪,指向姜承錄身后,“进去聊聊?”

是他们当初聊天的咖啡厅。

“我今天来找你——”

“他知道吗?”姜承錄并没有心思听郑志勋拿腔拿调的开场白,急吼吼地打断了他。

而后者的笑容几乎是一瞬间就冷了下来,娇矜地撇着嘴角,被哥哥宠坏的小孩子最讨厌别人打断自己说话。

“不知道哦。”郑志勋咬了咬指甲——这个动作简直和喻文波如出一辙——又恶劣地笑开了,“他才不像我这么闲天天盯着那个自称奥兰治人的家伙昨天见了谁今天又去了哪里,但是或许呢,他永远比我聪明那么一点的。”

姜承錄决定心平气和跟他聊聊,相处这么久他依然摸不清这个喜怒无常娇生惯养的小怪物的脾气。

“码头要封锁了。”郑志勋开门见山,低着头大大地舀了一勺提拉米苏,金属和玻璃猛地碰撞的声音冰冷得令人心惊,“别这么瞪着我,你们的动作太大了,帝国又不是傻子。”

“我真搞不懂你们兄弟,你们在做什么,施舍善意?”

郑志勋啊呜一大口吞下蛋糕,满意地弯起眼睛:“我该谢谢你没用通敌叛国这样的措辞?”

“都说了我是来做交易的。”

“我可以放你走——当然不是现在,哥哥的一纸文书比你的一切手段都来得方便。”

“条件是,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不要让他去第一战场。”

姜承錄张了张嘴,没接话。

“我不会打听你们究竟从哪里发起反击,我只要他活着。”

姜承錄无言地拧起眉毛,最终还是开了口:“他不会喜欢这种方式。”

对郑志勋来说最坏的结果或许就是喻文波把生命献给战场。

而逮捕、审讯、游行、羞辱——虽然他不想把自己的人民形容得像暴民,但是群众的恨意必须有一个宣泄的出口——对矜贵的天之骄子而言,只会比死亡更可怕。

“哈,说得好像你们稳操胜券一般。”郑志勋自嘲地咧咧嘴,恶劣地把奶油塞进姜承錄的黑咖啡里,“我觉得你似乎没听懂我上次对你说的话。”

“哥哥他,是个好人。”

“他很爱我们的国家。”

——像他亲爱的哥哥一样,选择了Vaterland这个词。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通行文书我会提前给你,他去不去第一战场全在你一念之间。”

“我对此无能为力。”

姜承錄从善如流地把奶油在深色的液体中化开,小小地抿了一口。

“我有个很好的哥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和一切危险隔开,为了我他可以和上级争论三刻钟——你知道以我的年纪今年该被征召去东线战场。”

这是第一次,姜承錄在永远威风凛凛生机勃勃的小孩子身上看到一种几乎可以说丧气的表情。

“而我对他的命运,却无能为力。”郑志勋吞下最后一口被咖啡浸透的饼干胚,醇苦略带酸涩的味道让他皱起了小脸。

背光的乌黑眼瞳像来自地狱的深渊,上扬的眼尾在姜承錄的视线里渐渐和喻文波重合。

“我要为他的命运诅咒你,姜承錄。”


“如果有一个瞬间能让你们相爱并接吻,那该是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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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一波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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