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水】Schnee im Gestern（10）
Schnee im Gestern，昨日雪
伪二战背景
皇家间谍羞x帝国军官水
太久没更忘记剧情的戳合集复习一下（我厚颜无耻
日耳曼尼亚是帝国的女性拟人化代称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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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从小到大我告诉过小勋无数次不要把他哥哥当傻子，不过他大概一次都没有听进去。”喻文波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断了试图开口的姜承錄，“明天你会看到他们准备投放向皇家的劝降书，别这么盯着我，不是我的手笔。”
“哦，”姜承錄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音，厚重的军靴碾过薄薄的碎瓷，“那您现在打算如何，把一个已经没什么用的小间谍就地处决吗。”
喻文波拧起眉间，难得地对姜承錄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并不是很明显：“我得提醒你注意自己的处境，挑衅我对你毫无意义，相信你也发现我们在逐步封锁出境港口，你该紧张起来了，间谍先生。”
“哈，然后呢？”姜承錄没什么感情地用气音笑了一声，指尖紧紧地嵌入手心脆弱的皮肉。
难道要我告诉你，从电报发出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打算离开吗？
“奉劝你早日离开，在事情还没发展到我控制不了的地步之前——我是真心的。”
“不知道郑志勋有没有把你当傻子，可你们似乎把我当做傻子，”姜承錄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我并不需要你们施舍的善意，也不想领你可耻的叛国行径的情。”
小少将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快要超过之前所有日子的总和了：“这不是出自帝国少将的命令，仅仅来自喻文波，我个人的一条免费告诫而已。”
作为喻文波这个独立的个体，我希望你，希望姜承錄这个人，好好活着。
琥珀眼瞳冷静而坦然地直面向姜承錄阴郁的视线，读不出什么情绪。
姜承錄厌恶他永远冷静自持的模样，更厌恶他似乎胜券在握的傲慢，分明他已经处于毫无退路的悬崖边缘。
我要看你歇斯底里，看你做困兽之争。
他该像一柄绝世宝刀缺了一个裂口，透过裂口观看黄昏，看见绮艳的云霞做最后的谢幕。
英雄的弱点就是这个缺口。
而这种与之相反的泰然令他恼火。
“你以为我没办法，还是没胆量，在你们的封锁下成功出境？”他似乎怒不可遏，上前扯住帝国少将的衣领，神情狠绝又透着一种诡异的无力，“你以为我、你以为我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喻文波甜蜜地笑起来，月牙一样弯起的眼睛里流光溢彩，唇边绽开的笑容是某种腻人的蛊惑意味：“因为你舍不得我嘛。”
“因为你要爱我。”
他得意地仰起脸，温凉的手掌贴上姜承錄攥着衣领而发白的关节，像驯兽师哄骗暴怒的野兽般把他的手一点点掰开。
“但我怕你爱我。”
姜承錄几乎要气笑了。
终究是他先手一步，他要你在雨夜离去，在爱上之前离去。
他要把你送得很远，要你后悔，要你痛不欲生。驯服再简单不过，你再凶猛，也不过是一块柔软的铁。
不是被他驯服，而是被自己的爱所驯服。
“你相信我吗？”他甩开喻文波的手深深望向那双带着或真情或假意的温柔的眼眸，没头没脑地问道。
喻文波并不因为被甩开生气，也不回应姜承錄要把他盯穿的视线，低头在通行证上落下签名：“当初承诺给我永不背叛的也是你……你希望我相信你吗。”
小少将站起身尽量和姜承錄平视，将手中的通行证递给姜承錄。
两份。
“你到底想做什么？！”姜承錄刚刚平息的怒火又涌起来，薄薄的两张纸似乎比通红的烙铁还要刺眼和烫手。
“我认为两个人偷渡不是个好主意，不如送你们大摇大摆地离开第戎，”喻文波无辜地歪了歪头，故作惊讶地张大嘴，“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个会把搭档扔在这里的糟糕家伙。”
脆弱的纸张在喻文波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出境口安排了陷阱。”话一出口姜承錄自己都想嘲笑自己的幼稚，喻文波想杀他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了。
“那你相信我吗？”喻文波笑得越发开心起来，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微弯着腰笑出了眼泪，半睁着水光盈盈的眼睛望向被他刺耳的笑声定在原地的皇家间谍。
“我骗过你吗，姜承錄。”
这是第二次，他听到喻文波喊他的真名，还带着笑意的嗓音似砒霜亦如蜜糖，却显出一种被抛弃的幼猫般的委屈。
小少将笑得一派甜美，姜承錄却直觉他在生气，破天荒地，训练有素的王牌间谍心中生出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
他硬着头皮说服自己这是双赢的结局——他和他的帝国获得这场艰苦卓绝的最终胜利，帝国少将保住他的性命。
狠下心将通行令从喻文波手中抽走，锐利的边缘划破了后者向来脆弱可怜的虎口皮肤。
“加莱，是个登陆的好地方。”姜承錄盯着纸张留下的一点点血痕，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决而可靠一些。
喻文波却像没听到一样不做回应，只是往常一般把手掌展开在姜承錄面前，撇着的嘴角让他看上去有一点像在撒娇。
伸直的手臂却像是在向姜承錄讨要些什么。
事到如今姜承錄依然对他毫无办法。
对上这张状似无辜无情的漂亮小脸，他总是退让的那一方。
他在军服胸口的口袋里翻出还带着体温的创可贴，这是为总在莫名被磕磕碰碰留下小伤的喻文波养成的习惯。
姜承錄一瞬间觉得这个动作简直就是在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递给他。
“我要你死，而你或许也想杀我已久，我们之中没有善始善终的结局——命运诅咒我们只能在时间的尽头相爱而接吻。”他牵起那双在雨夜里有点失温的手，轻轻吻去了伤口渗出的点点红腥。
你的日耳曼尼亚，是否就是这样血红的长发。
她傲慢又冷漠，狂乱而暴戾，你经过我的身边，投入了她的怀抱，我要如何穿过你去杀了她。
我没有办法。
“我爱你，我也爱你的爱。”
可我必须让她死去。
喻文波又发出了那种听上去很开心却刺耳诡异的笑声：“你相信我吗，你根本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可我相信你，包括这一次。”
“所以你赢了，姜承錄。”
最后三个字咬得沉重而柔缓，像是此生最后一次将这个名字烙印在舌尖。
或许就是。
姜承錄抿紧干涩的唇瓣，抽身而去。
他无法再看向那双冷光下或明或暗的眼瞳，其中的情愫复杂如旋涡，足以撕碎他全部的心理防线。
即使这双眼早在几个月前就失去了以往的骄傲和安定。
——我为此负极大的责任。
厚重靴底在空旷的楼道踏出清冷坚决的回音。
郑志勋，我赌赢了。
他是最后的赢家，也是最后的输家。
“毁灭，才能带来新生。”喻文波的声音从身后恍恍惚惚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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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依然在一个雨流狂乱的日子，连老天都在跟他作对。
帝国少将瘦小的身躯裹在长而厚重的兜帽斗篷下，身边撑伞的郑志勋还是像感受不到温度那样一成不变的白衬衫。
在帝国士兵眼中只是小少将一次普通的例行检查，只有姜承錄知道这是一场无声的死刑。
他兴致缺缺地想，兴许又是一件全新的衬衫，否则怎会在雨幕中那样刺眼。
浪漫如高卢的雨天，也不过是一座灰白的刑场。
他爱情的刑场。
这刑场的东面站着他的旧怨，刑场的西面站着他的新欢。
你听啊，从极致的爱和极致的恨中呼喊而出的名字和声音，有什么不同？
你再听，从远方传来的迎接新生儿降临的父亲的哽咽，与此时送儿子去往死亡的母亲的嚎啕，又有什么不同？
他们都一样的疲倦，一样的沉重，一样的让人绝望。
极致的爱恨和强烈的命运让情感、性别、立场和身份被模糊，万物都被模糊。
唯有爱恨与生死同等重要，坚固而突兀。
其他都不过是终将被雨水洗去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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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不过还是要给一个圆满一点的结局
主要是想解一下之前埋的伏笔
所以有人猜到小少将为什么说毁灭才能带来新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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